著名影片《肖申克的救赎》里悲剧人物安迪说:厄运飘浮,落下来掉在某人头上,让我赶上了,就是这么回事。我处在龙卷风的风口上,只是没想到暴风雨会持续这么久…….。
我的弟弟吴昌龙不堪命运恰如影片中悲剧主人翁安迪所说一样,平地起风波,一场横祸从天而降,他就成了“福清纪委爆炸案”的替罪羊。从此,他就在黑暗的深渊里绝望地攀爬着,他和家人各用了十一年的时间,却走不出司法腐败的怪圈,依然还在回家和洗冤的途中艰难地跋涉着……
(图:吴昌龙“失踪”家人到当地福清电视台登《寻人启事》 )
接下来,我要简要介绍弟弟吴昌龙被“失踪”前,福清发生了一起全国首例的纪委机关爆炸案。这起爆炸案的发生与弟弟命运紧紧地绑在一起了。详情摘自《海峡都市报》片段如下:
6。24案件发生后,引起福建省各级领导重视,并层层上报中央各个相关部门。案发当晚,福清市五套班子领导专门听取了有关“6.24” 案件的案情分析、调查访问以及侦破思路的情况汇报,并成立福清市“6.24” 爆炸案专案指挥部,由福清市委常委、政法委书记陈振英任总指挥。
福州市公安局抽调民警50余名,迅速成立了“6.24”案件专案组。同时“6.24”爆炸案被列为省公安厅挂牌督办重案(牛纪刚专办)。
按理,这种政治性爆炸案警方的侦查举措更应讲政治,在“准”字上狠下功夫。但有关领导确定以林孜局长和分管刑侦副局长任破案正、副组长的班子,滥用职权,以排查为名,随意抓关无辜者,施用刑具,乘机获取私利,一度搞得人心惶惶,谈警色变。
时牛纪刚任省公安厅副厅长兼分管刑侦这一块。当然,声名在外的“刑侦能手”对省厅督办重案当不遗余力也在情理之中。此案的具体布署和侦查过程少不了牛的决策。如此一来,就不难理解牛纪刚一直对蒙冤亲属据实控告耿耿于怀的原由所在。
经过一个多月装模作样折腾后,为了掩盖纪委爆炸黑幕,达到放纵包庇真凶的目的,专案组仅以福清中福公司会计的诬告(海峡都市报称),进而将错就错圈定公司经理陈科云为侦查对象进行布控。为打开“突破口”,专案组领导决定密捕中福公司司机吴昌龙。却对打传呼导致吴章雄死亡的纪委领至今讳莫如深。
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
2001年7月27日,星期五,晚上九点许,弟弟吴昌龙等服装店关门把我送到家门口,开车转到宏路镇女朋友家。刚走出围城这段日子,都是弟弟陪伴着我,每天送饭到服装店,晚上等到关店门陪我一起回家。那段日子,有弟弟时刻呵护,过得很开心。我嫁到福州,弟弟吴昌龙也跟随在我身边好几年,他亲眼目睹过杜捷生欺负自己心爱的姐姐,曾为此与杜捷生打过架。后来,在我离婚问题上吴昌龙也赞同。为助我脱离不幸婚姻,早日顺利与杜捷生离婚,吴昌龙跑前忙后,趁杜捷生不在家把我的衣物从福州运到福清。为此,杜捷生一直耿耿于怀,对吴昌龙恨之入骨(没想到后来,他们之间竟然神奇成为“同犯案”?!这是后话,就此打住)。现在,我的离婚和就业已安顿妥当,这时,吴昌龙才想起把女朋友冷落了好些日子。
第二天吃中饭时,服装店的小姐妹们嚷嚷道:开心果(她们给吴昌龙起的绰号)怎么还没送饭来?我笑道:昨晚上女朋友家去,今天是星期六,不用上班,年轻人嘛,为女朋友把姐姐忘掉也很正常。我所开服装店小圈圈里,吴昌龙成了这几家商店的开心果,那是有原因的。中福公司离我的服装店只有几百米,平时除了公司需要出车,其余时间吴昌龙几乎都泡在服装店里,偶尔也会带同事到服装店坐坐,喝茶聊天。性格开朗的吴昌龙就像开心的调和剂,到那儿,那儿都是笑声一片,这快乐的氛围也感染着我,把我内心的创伤一点一点的掏去。
第二天吃中饭时,服装店的小姐妹们嚷嚷道:开心果(她们给吴昌龙起的绰号)怎么还没送饭来?我笑道:昨晚上女朋友家去,今天是星期六,不用上班,年轻人嘛,为女朋友把姐姐忘掉也很正常。我所开服装店小圈圈里,吴昌龙成了这几家商店的开心果,那是有原因的。中福公司离我的服装店只有几百米,平时除了公司需要出车,其余时间吴昌龙几乎都泡在服装店里,偶尔也会带同事到服装店坐坐,喝茶聊天。性格开朗的吴昌龙就像开心的调和剂,到那儿,那儿都是笑声一片,这快乐的氛围也感染着我,把我内心的创伤一点一点的掏去。
傍晚时分,父亲送来晚饭,说弟弟的手机打不通,女友家人说昨晚弟弟没去宏路。听完父亲的话,我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不祥感。前些日子,外面传闻司机遭绑架,劫匪把司机尸体扔到大山沟里,车子劫走……,我不敢再往下想,马上拔通弟弟的同学和常联系的同事朋友的电话,对方的话让我的心跌入无底深渊之中,一直往下坠……。
弟弟生活圈子很简单,并没有复杂的朋友关系,突然间夜不归宿,音讯全无,这是前所未有的。我不敢再往下想。
听到弟弟吴昌龙失踪的消息,中福公司的经理陈科云和同事也赶来了。大家在店里,七嘴八舌地排除一个个可能性,最后一致认为,吴昌龙遭绑架劫车的可能性最大。近期内这类案事频频跃然纸上。经理陈科云当机立断马上召集公司成员、朋友、邻居等持上照明类物品向福厦路线镜洋镇波兰山、及琯口山经常案发地的大山沟里搜索吴昌龙和轿车。
7月29日的早上,家中的亲戚朋友、乡邻及公司领导、同事一行五六十人上了一辆卡车、几部小车,各自分工:有的去大山寻找,有的到电视台登寻人启事、有的到公安局、派出所报案,却称不知吴昌龙去向。
7月,烈日炎炎,炙烤并煎熬着每个亲朋好友身心,他们仔细寻找每个角落,生怕疏忽而错过救吴昌龙的机会(有人说:劫匪劫车后,把司机捆绑、封其嘴,扔到大山沟,让其活活渴死、 饿死),行到半山腰,我看到泪如雨下的堂弟、堂妹,他们一边哭,一边拔开茂密的草众,全身被荆棘划成道道血口,但这一切都显得无足轻重,他们继续寻找着。
这时,手机里有朋让我赶快到山下汇合,听说高山镇有一水库漂着一具男尸,对方的话让我脊梁骨阵阵抽凉,我以最快的速度连滚带跌跑到山下。
到了水库,看到远处被夏风吹皱了一池湖水上漂着一具尸体,田里干活农民告诉我们,这具尸体已高度腐烂,是一个老人家因儿子不孝(也存在无能力付医药费)重病缠身而得不到医治,受不了病魔的折磨,选择了投湖来拷问亲情的冷漠和社会的不公。
此际,希望和失望似十五桶水七上八下在我的心里交替地起落。同行的人电话里又传来一个坏消息,上迳镇有一具无头尸首,身穿黄色上衣的年轻人,近1.8米身高。刚刚悬下的心又我提到嗓子眼上,弟弟那天也是穿黄色的T恤,身高也是1.8米,我的脑袋一片空白,车如何怎么到了上迳,我都不知道。当我听到此尸已被人认领走了,赶紧掐住不断冒出的绝望念头,加快步伐在搜索中寻找希望。
7月29日的早上,家中的亲戚朋友、乡邻及公司领导、同事一行五六十人上了一辆卡车、几部小车,各自分工:有的去大山寻找,有的到电视台登寻人启事、有的到公安局、派出所报案,却称不知吴昌龙去向。
7月,烈日炎炎,炙烤并煎熬着每个亲朋好友身心,他们仔细寻找每个角落,生怕疏忽而错过救吴昌龙的机会(有人说:劫匪劫车后,把司机捆绑、封其嘴,扔到大山沟,让其活活渴死、 饿死),行到半山腰,我看到泪如雨下的堂弟、堂妹,他们一边哭,一边拔开茂密的草众,全身被荆棘划成道道血口,但这一切都显得无足轻重,他们继续寻找着。
这时,手机里有朋让我赶快到山下汇合,听说高山镇有一水库漂着一具男尸,对方的话让我脊梁骨阵阵抽凉,我以最快的速度连滚带跌跑到山下。
到了水库,看到远处被夏风吹皱了一池湖水上漂着一具尸体,田里干活农民告诉我们,这具尸体已高度腐烂,是一个老人家因儿子不孝(也存在无能力付医药费)重病缠身而得不到医治,受不了病魔的折磨,选择了投湖来拷问亲情的冷漠和社会的不公。
此际,希望和失望似十五桶水七上八下在我的心里交替地起落。同行的人电话里又传来一个坏消息,上迳镇有一具无头尸首,身穿黄色上衣的年轻人,近1.8米身高。刚刚悬下的心又我提到嗓子眼上,弟弟那天也是穿黄色的T恤,身高也是1.8米,我的脑袋一片空白,车如何怎么到了上迳,我都不知道。当我听到此尸已被人认领走了,赶紧掐住不断冒出的绝望念头,加快步伐在搜索中寻找希望。
我很快与前面搜山大队人马取得联系,他们就在上迳镇玻璃岭的一个凶杀案多发地段搜索。刚到马路口,映入眼帘尽是从山上洞闸口奔涌而出的浓墨般的污水。有人说:上次有具尸首卡在这个污水洞口。此时的我好脆弱,害怕听到这些残忍的话,赶紧向前面队伍小跑而去。展眼去,郁郁葱葱的树木,看不到人烟,偶尔草丛里还会看到一些烟蒂、饮料盒或快食面塑料袋。旁边的人又在议论着黑漆漆的污水来源,原来山中自有黄金屋,为谋取暴利,商家为规避法律,把危害污染环境生态的工厂置身于山中,为官者得了好处,可以睁一眼闭一眼。循着一条踩出路来的小径排开一字形搜索着每一簇草丛,每一个角落。行至无路处,深涧拦众人,不远处狭小深涧上面盖有水泥板,几个年轻人下去挪开厚重的水泥板,探头下望深不见底的山涧下传来咚咚的流水声,扑面而来还有一股刺鼻的异怪。不知这山中隐藏着什么样的工厂,这一切都不是此刻我所能思考的问题,迫在眉睫的事情就是寻找弟弟吴昌龙的下落(注:一不小心找到环境污染)。
弟弟的“失踪”,无疑是天塌下来,乌云笼罩着原本幸福、充满笑声的家。几天没消息,我再也想不出弟弟吴昌龙活着的理由,闭门在家等认尸的电话。晚上,服装店的小姐妹来电问起:刚才电视台播放寻人启事有你弟弟的照片,情况怎么样了?我的回答令她们很失望。死气沉沉更替幸福祥和的氛围,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痛苦的煎熬,每一个铃声响起都让我和家人的心揪在一起,尤其是半夜从母亲房间里传来泣不成声的哀祷声,我的心被黑夜吞噬了、空空荡荡的。
弟弟的“失踪”,无疑是天塌下来,乌云笼罩着原本幸福、充满笑声的家。几天没消息,我再也想不出弟弟吴昌龙活着的理由,闭门在家等认尸的电话。晚上,服装店的小姐妹来电问起:刚才电视台播放寻人启事有你弟弟的照片,情况怎么样了?我的回答令她们很失望。死气沉沉更替幸福祥和的氛围,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痛苦的煎熬,每一个铃声响起都让我和家人的心揪在一起,尤其是半夜从母亲房间里传来泣不成声的哀祷声,我的心被黑夜吞噬了、空空荡荡的。
以下摘自弟弟吴昌龙手书《一个“死囚”的泣控》泣述他是怎样被“失踪”片段:
2001年7月27日 晚上9点左右,我开车送我姐姐回家后,在去女朋友家的途中快到福清收费站时,在我车的左边,有辆小轿车里有个人向我挥手叫我停车,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,就立即把车停下来,这时从后边的那辆车里冲出五六个人向我的车围了过来,他们一到我车边就打开车门,用两把手枪分别顶住我的脑门和腰间,对我说:“不准出声,否则就毙了你”。然后,他们就把我按到他们的车上,还给我戴上黑色布帽。接着他们把我押到戒毒所(后来才知道是戒毒所)。当时我面对他们的枪,我不敢出声问他们,只是在心里想,我平日与人没有冤仇,他们为什么要绑架我?一到戒毒所楼上,他们就给我锁上手铐和脚镣,这时我就问他们想干什么,他们就大声叫着:“不准出声”。
大概到了10点左右,又来了几个人,他们把我头上的黑色布帽取下来,我看见他们都坐在我面前,我就问他们:“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把我绑架到这里”?他们说:“我们是公安局刑警队的大队长、副队长等等”。他们问我说“: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把你“请”到这里来”?我说我也正想问你们为什么把我“请”到这里来?他们又问我说最近福清发生了大事你知道吗?我问是什么大事,他们说是大案,我想了一下说:“知道两件,一件是福清宾馆的杀人案、另一件是纪委的炸死人案”。他们又问我说:“纪委的爆炸案你是怎么知道的”?我说是星期一早上到公司上班时听同事小何讲的我才知道。他们又问我说:“你6月23日 和6月24日 都在什么地方干些什么”?我想了一下说:“23日早上8点左右,我吃完早饭后,到我姐姐的服装店里帮忙,一直到晚上9点左右和姐姐坐公交车回家,回家后一直呆在家里到第二天早上8点半左右,吃完早饭又到我姐店里帮忙”。
没有评论:
发表评论